练了一日刀法的云镜,不高兴再做菜了。他在街口随手买了几个菜打包,又要了一壶女儿红,想着周瑶考完童试回来,两个人可以庆贺一番。

    到了天黑,也没等到她回来。他练刀已经入了迷,简直和宗絮一样是个奇才加武痴。因此到了亥时,虽然疑惑,却想着也许今日考完试,周瑶去她父母那里了,也就一个人先歇下了。

    第二日大清早,云镜就往城外去了。他到周家的时候,正遇上钱同在门首,同货郎买早点。见他只要个素菜包,就预感不好。

    “你这狐媚子,来这作甚!阿瑶呢?”

    钱同的话一出口,就见云镜肃容皱眉道:“她昨夜没有回来,我只当是在这处。”

    想不到钱同听到周瑶未曾回来,只是嗤笑一声:“可去她买你的那些地方瞧瞧,瑶儿平日闲了就往那些地方去。”

    从前的周瑶隔三差五,就是夜不归宿的。钱老爹并不担心,反倒有些窃喜,看来这狐媚子,也是被厌了的。

    云镜这半月来,气质大变,他原就极为厌恶钱同的刻薄黑心。听周瑶没回来,连话都不愿同他多说,转身便自去想法子了。

    钱同见这少年不再软弱可期,隐隐有股逼人的气势。他怔楞着看那人的背影,无端得觉得有些眼熟,却也想不起来。

    云镜离开后,劲直上了马车,直奔内城。到家又看了,周瑶还是未归。他思索着钱同的话,却总觉得她不太会去那些烟花巷子。不过总是还不相熟,也许她考完试,突然想要去放松下呢?

    想到这,他往北去找那卖房的江大娘。

    老大娘听了他的疑惑,倒是笑着安抚:“周家丫头,定是考得不错。年轻人,去放松下,也不算大事。老身这就帮你寻几个人,叫他们去那些地方找找人。”

    “多谢大娘了。”云镜客气地递上些碎银,江大娘先是推拒,后来也就收了。

    因为男子不太方便去那烟花地,云镜也就回去等消息,自在家琢磨刀法,练些基本功。

    有钱好办事,又是街坊邻居的,不过两个时辰,江大娘就亲自上门来了。

    “哎呀,我着7、8个相帮的,可把东城那些地方,都找了个遍,也未曾寻着周丫头。”她语气也有些担心,急促道:“云小哥,我看你再去她亲友家看看。若再不见,莫怪老身不吉利。我看还是去报官稳妥。”

    原来周瑶被那货郎麻翻后,马车里,一只修长的手掀开车帘。

    绯衣青年接过周瑶,让她靠坐在自己怀中。

    “驾!”车子快速地奔跑起来。

    这是一个10平米不到的地牢。通往地面的,只有一个极为隐蔽的通气孔。

    地牢中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还放了张泛霉的雕花大床。昏黄的烛火长燃,看不出时间。

    雕花大床上,正是方才被迷倒的周瑶。

    她微微睁开眼睛,只觉一阵阴气袭人,倒无半分暑气。身子还十分酸软无力,最后的记忆便是那粥碗落地的破碎声。

    这是哪里?周瑶拖着疲惫的身子,想要摸索着去门边。只是走了两步,便一屁股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