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先例
谢琰洲的私奴晴蒙替谢辰斟完酒，谢琰洲轻抬下巴，无声示意晴蒙退下。晴蒙冲他略一低头，退回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
谢辰没留意谢琰洲与自己私奴的眼神官司，谢言极在一旁看着心下却不喜——他倒不是盼着主人看上那私奴，只是琰洲少爷既让那私奴给主人斟酒，又这样作态，着实不算恭敬。
不过面上自然没有流露出来半分，只安分坐着，任自己的手指被主人握着，心里发甜。
谢琰洲却也不曾留意他，只顺着谢辰的目光也落在墙边那些男女侍奴身上，仔细考虑拿哪个来讨谢辰的好。这些侍奴中手腕、脖颈甚至鼻、唇上有各式“环”的便是无主、或主人愿意分享的，大约占了十之六七，风格相貌各异，却大多都早已一身风尘气，想必好谢言极这一口的谢辰难看得上……
只是谢琰洲还没想好，对面沙发上，另一个谢家子弟谢酩已经朝墙角一个双手背在身后、长发低低束在后脑的男奴勾了勾手指。
那男奴深深低着头，没有注意到自己主人的动作，被附近的一个七宗子弟踢了踢才茫然抬头。他脸上深红，眼里满满泪光，尚未回过神来就被几个七宗子弟一路踢着驱赶向谢酩。
谢琰洲看了谢酩一眼没说话，嘴角讽刺地勾了勾，坐着看戏。
这谢酩与谢辰同辈，虽说血脉更远些，但仗着他比自己辈分高，虽没分在天字头的这一班，却总隐隐要跟自己争个一二。
“六少，”谢酩伸手抓着那被接力踢踹着赶过来的男奴头发，让他艳丽至极的相貌展现在谢辰眼前，“看您对这些玩意儿有兴趣？我这东西您随便玩，跟这位言极兄弟一起调弄想必最是有趣儿了。不过这是个猪狗都能上的玩意儿，您别上手，用些工具就是了，还望您莫嫌脏。”
谢辰只嫌恶地扫了谢酩一眼，看也没看那男奴，连谢言极听他这般自来熟地同自己称兄道弟的也不由低头掩饰自己的厌恶。谢酩却一点眼色都没有，朝谢辰讨好地笑笑，抬手扇了那男奴一巴掌：“贱货，还不给六少请安，自己在那儿发什么骚。”
谢辰皱了皱眉，成熙箬也轻飘飘地斜了谢酩一眼，这下谢琰洲也顾不上看笑话了：“六叔，这位是酩叔，族里的子弟。”
——今日虽说来的大都是跟谢家亲近熟识的，可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这些少爷小姐们就算再张狂也还维持着表面的道貌岸然，玩奴也只调弄得奴举止不堪罢了，少有自己也满口污言秽语的。谢家子弟里出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连着他也脸上有些发热。
他只一句“族里”，没有细说哪一支，谢辰便知亲疏远近了，闻言只点了点头，却也没多给谢酩个眼神。
谢酩憋着气看了眼谢琰洲，只觉得是谢琰洲截了自己的话，但也没敢在谢辰面前抢白谢琰洲，重新介绍自己的出身，只不甘心地抓着那男奴的头发往谢辰跟前送了送，眼珠一转，别出心裁道：“六少可知这贱奴姓名？”
“……”谢琰洲见他仍是上赶着丢人，差点没踢他一脚，在这场合下却也只能强笑替他周全：“六叔不知，这便是侄儿跟您说过的‘不合格’了。”
谢辰本不感兴趣，只是听谢琰洲这么说不由看了谢琰洲一眼，余光却正好见谢谙婷看那男奴的神色似有不忍，谢辰便顺口疑问地“嗯”了一声。
谢酩便得意起来：“这贱奴原叫师凊，之前可是傲得很，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手段逃过了情科遴选。不过……六少您看，现在还不是随咱们揉搓？”
说着，谢酩抬脚将他踩得趴在地上。那男奴颤了颤，显然被踩得痛极，却几乎本能地压低腰，高高抬起臀部露出后穴，谢辰只看了一眼就不由侧过头去。
这位叫做师凊的不知被如何凌虐过，整个背上、臀上满是青紫，甚至多处都发了黑，似乎已经坏死，连谢酩脚踩着的地方亦然；后穴四周也几乎被血痂糊满，只从中伸出个圆圆的“把手”，明显还在剧烈震动。
谢琰洲见了谢辰的反应便知他不好这一口，另指了两个容貌姣好的男奴女奴过来，将师凊隔在一边，也将谢酩讨好谢辰的路挡住了。
谢酩不满，刚要张嘴抱怨谢琰洲抢自己风头，被谢琰洲冷冷一眼扫过，一时竟没能出声，便落了下风。
他又看向谢辰，想着自己毕竟论辈分是谢辰的兄弟，还盼着谢辰给自己出头压小辈一句，谁知从那男奴女奴中间看去，这才发觉谢辰对自己展示的不止毫无兴趣，反而一脸厌烦，顿时没敢再多事。直到这时他才一阵后怕，悄悄踢了师凊一脚，低声让他滚开。
谢辰心下明白，这便是谢琰洲之前提过的被三分之一学生判定“不合格”的先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