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皇太后
已经太久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了,小皇帝不动声色地转着手上扳指,“摄政王是在说谋杀当朝皇太后的那个荣儿啊?确实被朕收押在宫中地牢内。”
说着,他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摄政王为何问及此事?”
相裕眸中闪过疑惑,“陛下的意思是,是荣姑娘谋害明德皇太后?”
小皇帝冷声道:“是啊,谁能想到养在身边近二十年的婢女也会受人收买。”
受人收买?相裕想起先前陆七同他说的话,只出声问道:“不知微臣可能见一见这位荣姑娘?”
见荣儿?
小皇帝心中狐疑,面上却没开口问,只笑道:“待宫宴之后罢,莫要为了一个不足轻重的婢女,扰了接风宴的雅兴。”
相裕颔首,没再多说,起身告退。
直到相裕身影消失在文寿宫内,小皇帝面色突变,啪地一声,将一侧茶水掷在地上。
很快,一腰配长剑的年轻男人从内殿中走了出来,男人拾起地上的银铃,嗓音低沉道:“陛下。”
小皇帝眸子变得通红,“尉矢,你说,她是不是恨朕。”
尉矢没说话,抬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落在半空,又犹豫着收了回去。末了,只握紧了腰间剑柄道:“臣倒是疑惑,摄政王为何会想要见荣儿?”
“秦老将军。”小皇帝嗓音沙哑,逐渐恢复了平静道,“当前只有她着人查过秦老将军一案,秦家两兄妹一直跟着相裕在外征战,此番回陈都,他必然会为秦老将军讨个公道。兴许是谁走漏了风声,而她曾查到些什么,只有荣儿知道,他是想从荣儿嘴里套出秦老将军一案的消息。听骆子肆的意思是,相裕还想借着秦老将军一案,彻底将孟家拉下水!”
“看来这相裕果真是有心助陛下。”尉矢微微放松。
“当年宫乱时,朕就知晓,相裕终有一日,会是朕的一把利剑。”小皇帝眸中微寒,转眼看到尉矢手中的银铃,“让德安换个新的。”
没再多说,起身便往外走。
尉矢看了眼手中被扯坏的银铃,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又有些无力。
殿内舞的还是醉春风,奏的还是琳琅曲。
盛明姝站在相裕席位之后,看着殿内众人堆着笑应和着什么,这殿内的每一个人,她不光知晓他们的名讳,还知晓他们每个人都打着怎样的心思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盛国公府的人一个人都没来。倒是盛候府的盛林和独子盛明昇在席。
小皇帝许久未到,德安却长长道了声开席。
看来他是不会来了。
少年歪头带着梨涡冲着她笑的模样,像是一把讽刺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