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第一件事就是踢过去。

    “你认真的?”她还是不敢相信他们中出了一个叛徒,“你把棠鸠留给钟棘?”

    “嗯。”苟七被踢一下,没觉得疼,点点头。

    “为什么?”宁溪扬高声音。

    苟七道:“因为我能闻到,他对啾啾师妹没有恶意。”

    宁溪一愣,直勾勾看着他,慢慢收回手。

    苟七顿了顿:“相信我,我们当中,只有啾啾师妹和他在一起,是绝对安全的。相信我。”

    他甚至一连说了两声相信他。

    苟七本来就是个让人放心的……狗。

    宁溪别过脸,算是妥协了。

    顿了顿,又不甘心:“要是出了意外,你这辈子都别想长高。”

    苟七点头:“好。”

    他能保证。

    因为他能嗅到人类的感情。

    就好像能嗅到陨星对问世堂弟子们的喜爱,能嗅到啾啾对他们的信任,还能嗅到那日开阵时,棠鹊在啾啾面前翻搅澎湃的心绪。可是太过复杂,苟七生而为狗,根本不懂。

    狗耳朵抖了抖,苟七看向黑色的前方,疾驰的风旋转着擦过脸颊,扑朔迷离。

    他突然问。

    “你说,人为什么能又希望一个人好,又希望她不好?”

    宁溪侧过脸看看冒出意义不明问题的少年。

    苟七的犬耳因为想不通而竖得更直,耳廓朝前,稍稍歪着头,对人类的爱恨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表情。

    许久后,宁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

    那比啾啾还矮的姑娘被差不多矮的少年拖走了,张弛打了声招呼,也旋即带着其他人离开问世堂。

    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下来,钟棘松了眉头,转身走向弟子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