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那些看似宏大的报复感像一场闹剧一般落幕，此刻后悔从模糊的回忆里袭来。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结束那场性爱的了，但现在身上很清爽，应该是沈思煦替他清理过了。顾宇晗都只会嫌他麻烦晾他一晚上，他那时候一起来身体里恶心的液体还会往下流。
“对了，沈先生......”他想起沈思煦，害怕他被自己连累，更害怕清醒之后沈思煦会埋怨他。
该怎么向他道歉呢？
林楠揪着被子，抱着双膝。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沈思煦一定是生气了才走的。
也对，经历这种事的确没必要再见了，更何况他跟顾宇晗还是高中同学。
林楠啊林楠，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林楠反复地责怪自己，他做了一个足以让他后悔一辈子的决定，就算再怎么难过，也不该一气之下把沈思煦牵扯进来。
他正想着，门突然开了，沈思煦拿着早餐进来，正好对上他婆娑的泪眼。
“早，饿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沈思煦看他哭了，第一反应是自己昨晚太过分了，虽然他昨天已经很克制了，但做到一半林楠还是晕了过去。
床上的林楠愣了愣，呆呆地摇头，然后肉眼可见地红了脸。
“其他人已经走了，我等会儿送你回家吧。”沈思煦把早餐放到桌上，等林楠起床洗漱。
林楠一着急就从床上咕噜翻下来，穿上鞋跑进了卫生间。
沈思煦看着他这幅样子，心情久违地觉得不错。
他原本没想过对林楠出手的，只是觉得守着这样的东西破碎也不错，看着林楠痛苦地沉迷在毫无意义的婚姻里挣扎，自己做个随时能伸出援手的看客，嘲笑顾宇晗一团乱麻的人生。
但是看到林楠昨晚哭着问他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心软。
他怎么舍得这样的瓷娃娃真碎了呢？
顾宇晗那种人明显不配跟林楠在一起，要不要报复一下呢？
他正盘算着，林楠从洗手间出来，羞愧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林楠就是这样，头顶还被人泼了酒，说不定那也是顾宇晗干的。
林楠走到他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沈思煦本想安慰他，但他突然有些好奇林楠会怎么开口，于是他默默地等着。